顾辞

干啥啥不行,沙雕第一名

【风月】不负人间 七

我真的忘记密码了透!

太困了没改错字,对不起大家我先给各位磕一个orz





风逍遥心有疑虑,却并未去当面对质,反而独自静下心来厘了厘思绪。

他与玉飞凕初次见面是在飞渊的仙舞剑仪上,当时是师兄千金少为他介绍了对方的身份。在后续这段时间的相处中,他们可谓是投缘之至。风逍遥向来好人缘,所以并未觉得短时间内同他人成为至交有什么问题。

先前没有发觉,许是最近四宗不太平,自己也差点被牵连进去,玉飞凕偶尔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点忧虑的神情,尤其是眉眼间,唤醒他记忆中模糊的熟悉感。

起初他也没有多联想什么,只是觉得兜兜转转再回到道域,新朋友为他担忧的神态都同十几年前的旧相识如此相似,只能感慨命运这玩意真是奇妙。

但玉飞凕那句不想让他知道过往的话,却让他莫名生出一丝被一语道破的顿悟感。其实现在回过头看,在两人相处的这段时日里,有很多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。

比如风逍遥其实不太能吃辣。大概是对辣比较敏感,稍微沾一点就上脸,这些年在外历练,多少也能吃点,但很少主动去吃。自从回到道域认识玉飞凕,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从没见过辣椒。

比如他有一点贪凉。风逍遥从小怕热,小时候睡觉连被子都懒得盖,也因此这些年来他在冬季时间最漫长的苗疆停留时间最久。而道域常年温暖湿润,气候变动不大,没什么明显的寒暑交替,常年生活在道域的武者是不太有寒热之分的观念,玉飞凕却很清楚他喜凉怕热的习性。

再比如风逍遥看起来是外向开朗的人,但实际上并不很喜欢太热闹的场合,就算是喝酒,也更中意三两好友相聚对饮,或一人独酌。比起闹哄哄的场景,他还是选择独自躺在屋脊或者树杈子上。玉飞凕可以不问缘由陪同自己望月听风。

这些细枝末节都隐藏在日常的点滴相处,之前一直觉得这些都是两人有缘的证明,现在却突然惊觉这更像是他对自己的无声照拂,又或者说,他其实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,在很久以前,以至于有些习惯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的。

风逍遥脑子里形成了一点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,连带着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——或许玉飞凕就是自己想那个人,可是又同他的记忆存在着对不上的偏差。

当年一走,他也并非不惦记。修真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一幕给了他极大的刺激,终身难忘,加上当时的道域满是山雨欲来的气息,离开是最好的选择。

他也想过走之前去见他一面,只是月从未透露过住处的具体位置,当时的情况下他也难去剑宗一寻。另则若真的见到了,他亦不知如何同那少经世事的小弟交代自己离开的原因。修真院的血流得太多,搅动得四宗间风起云涌,却唯独不该流到他这个不受重视的身处边缘的小弟的身上。

有那么一瞬间,风逍遥也曾起肖一般生出了带着他一起离开道域的念头,但也只是一瞬间。能不能找得到人两说,他若平白带走剑宗弟子,怕是要闹得两宗结怨。况且此去天涯路远,他能否自保尚未可知,何况再带一个武功不佳半大少年。

后来四宗内乱,四宗的宗主长老全数迭代,高阶弟子几乎死伤殆尽。比如刀宗,老宗主在大弟子西风横笑和千金少之间还有两个弟子,皆是人品与武功俱佳,在风逍遥入门之前,也对尚是年纪最小的千金少十分照拂。只是两位师兄都死在内战,大师兄又因着之前天元抡魁战败而自废武功远离刀宗,只剩千金少在这风口浪尖上逼迫自己迅速成长,挑起刀宗的大梁。刀宗如此,其余三宗除了星宗,也大抵都是这种情况。

而最底层的小弟子因为武功低微,很少被派出与人相杀,存活下来的最多,反倒是成了当时重建道域的最大助力,如今这一批弟子也都长大成人,每天不是练功就是被外派任务。

原本风逍遥觉得月应该就在这一批弟子中,算一算年纪也对得上。只是之前千金少打探无果,自己回到道域之后并未掩饰姓名身份,也无人来寻。如此风逍遥只能寄希望于他是离开剑宗去过寻常百姓的日子了。

如此也好,四宗弟子的身份表面光鲜,但对月而言大约是一种枷锁,若他真的能随自己心意平凡安宁地度过余生,风逍遥也很是为他欣喜。

所以风逍遥其实并不是一定要找到他,若他已经安稳度日,曾经的故人也只是一种打扰。

之前都打算着要离开了,只是被玉飞凕似曾相识的神情又勾起回忆,便将往事和盘托出,本也不抱什么希望的,只是回忆在脑海中翻涌的时候,便有许多的细枝末节的事情逐渐清晰,进而令他心生疑窦。

他在心底又将两个人比较了一番,面貌的殊异可归于年纪渐长后身体的发育变化,性情也会随着年纪阅历而产生变化,甚至武功剑法都可以通过后天弥补。

眼下有两点令他不解,一是身世,月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剑宗边缘弟子,明明年纪合适却没被送进修真院,还成日被人欺负,玉飞凕出身玉家,前任剑宗宗主玉千城唯一的儿子,身份可也算得上尊贵。二是年纪,当年的小孩太过瘦弱矮小,眼瞧着小他两三岁的样子,现今的玉飞凕虽然也是身形瘦削,但身量高挑,同自己大差不差,年纪大约也同自己相近。

风逍遥倏然捏紧了酒壶。

既然玉飞凕出身如此,又年纪相当,即便如他自己所说因为疏于修习被当做天赋不佳而甚少管教,也决逃不过被送入修真院。

如果他真的进了修真院,那当年血案唯二的幸存者——

风逍遥瞬间陷入觳觫,随即飞身而去,眨眼不见踪影。

 

“玉飞凕?”

金刀仙翁听到这个名字先是愣了一下,随后反应过来,“你说剑宗那个执剑师?”

他语气里略有不满,不过这不满不是对提到名字的人,而是对面前的风逍遥。

虽然上一届的天元抡魁最终没能举办成,但风逍遥毕竟是当时最被给予厚望的,且他这些年在外历练,“风中捉刀”的名号在与世隔绝的道域也是略有耳闻。

本来他正好赶在此次天元抡魁前回了道域,金刀仙翁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徒弟过两招,也好多一重保障,结果这混不吝的成日不见踪影,每次一问就是找那执剑师去了。天元抡魁在即,他又不好大张旗鼓去剑宗拿人,只能挂在嘴上念叨念叨,顺带着每次看到风逍遥都没什么好脸色。

现下人主动跑到自己跟前,还以为他是明白自己的意思,谁知一开口还是问那执剑师的事,金刀仙翁霎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昂......我想问问师叔认不认识他,看来师叔也不知道他的事。”风逍遥想着,过去的事自然要找过去的人,只是内战后四宗老一辈人剩下的实在不多,刀宗内只有金刀仙翁年资辈分最高,自然便下意识想到了他。偏偏眼下老爷子连正眼都不愿给他,更何况是解答疑惑,只能想办法激他一激了。

“你这是什么话!”年过七旬的老头瞬间激动起来,“老夫一生纵横刀界!虽然少涉江湖,但论辈分,道域四宗都要卖我面子,道域怎可能会有我金刀仙翁不知道的事!”

风逍遥:“......”

风逍遥:“对对对,师叔您老人家的资历辈分,怎么可能有您不知道的事——所以,师叔都知晓些什么?”

老头哼了一声,“那可多了,剑宗辅剑八老听说过吧,其中银剑玄老可是我几十年的老兄弟了,剑宗的事他都知道,自然老夫也就知道。”

风逍遥上道地将特意带来的一壶酒奉上,示意他快说。

金刀仙翁接过酒,开始回忆,“那孩子是剑宗前任宗主玉千城和他师尊,哦,也就是再上任的宗主的千金所生,不过那孩子命数也不好,母亲生他时候难产没了,玉千城和夫人伉俪情深,一直没有续弦,而他一直忙于剑宗事务,又醉心于剑法,没什么时间也不会照顾孩子,便将他托付给自己的妹妹玉千叶。”

“玉千叶比她兄长成婚还要早些,下嫁时任剑宗执剑师岳万丘,只是婚后二人一直无所出,便正好将那孩子接过去抚养,悉心教导,视如己出。只是好景不长,没过几年玉千叶也香消玉殒了,两人最终没个孩子,岳万丘也不打算再娶,于是玉飞凕便将岳万丘认作义父,将来愿为他养老送终,以报养育之恩。”

说到这里,金刀仙翁也难免感慨了一下,“倒是个知恩图报有孝心的好孩子。”

“那后来呢?”风逍遥发问。

“催什么催!”老头瞪了他一眼,接着说,“要说这孩子也是时运不济吧,他那岁数正好赶上你那届天元抡魁。大约是物极必反,玉千城在剑法上也算是有天赋,岳万丘既是剑宗执剑师,又是铸剑师,但生养的儿子却天赋平平,对剑也不怎么感兴趣。剑宗同咱们刀宗差不多,强者为尊,对继任者的血统要求不高,玉千城看儿子在剑法一途上实在难以教导,便也不再强求。可毕竟是宗主的儿子,又年纪合适,最后还是被送进了修真院。”

“大概是生来与生父相处甚少,玉飞凕同玉千城并不怎么亲近,反倒同岳万丘更近一些,我那老兄弟说,即便进了修真院,他还是每晚要回岳万丘那里。当时岳万丘的身体也每况愈下,大家都说是长时间被血不染邪气侵蚀所致。反正他和你不一样,没人将参加天元抡魁夺的希望放在他身上,修真院那边也就随他去了。”

金刀仙翁突然叹了口气,风逍遥预感接下来的话并不太好,却并未催促,只下意识攥紧了酒壶。

“哎......祸兮福兮,老夫也难说那一晚的事情对他而言是好是坏。”

“因为要回去照顾身体不好的岳万丘,他逃过了修真院血案,可也是那一晚,长期保管血不染的岳万丘终于被邪气侵蚀精神,狂性大发,难以抑制,仅仅抓着神智清明的瞬间,拔出血不染自刎当场。”

“他被剑宗接回去保护起来,你被你师尊放离道域。后来玉千城身亡,四宗开始长时间的内乱,他在那时候接过血不染成为新的执剑师。只是没想到,这么多年了,当年修真院唯二的幸存者,兜兜转转竟然又聚到了一起。”

一夜间,曾经的师友同修被残杀殆尽,一直疼爱照顾自己的义父,在眼前发疯自尽。时间短到还来不及消化悲伤,生父身亡的噩耗接踵而至,这世间最后的亲人也不在了。而玉飞凕,当时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。

风逍遥脸色发白,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,谢过师叔告辞离开。金刀仙翁本想拦下他,觑着他的脸色实在不好,只得作罢。

从金刀仙翁的住处出来,风逍遥二十几年来从未将轻功步伐踏得如此急促,只恨自己不能再生出两只脚,不,最好是能长出对翅膀,眨眼间就能飞到地方。

天色已晚,玉飞凕刚刚练完剑将血不染收好,正打算关好门准备睡下的时候,风逍遥仿佛厉鬼般破门而入。

厉鬼,这个形容不太好,但很贴切。他面色苍白,神情急切到近乎狰狞,不知道用了多快的速度冲进来,进门便抓着玉飞凕不放,手劲大得似乎要将他捏碎。

见他如此模样,玉飞凕不禁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血海深仇,以至于让他夜半索命而来。

“你骗我。”

“骗你什——”

“你骗我!”风逍遥近乎是咬牙切齿挤出这几个字,手劲又大了几分,“月!”

玉飞凕的脸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同风逍遥一样,他顾不上掰开对方将自己捏的生疼的手,只是翕动嘴唇,嗫嚅着问道:“你......你知道了?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我知道你的身世,当年你说的‘月’其实是你养父的姓氏‘岳’,是我自己理解错了,你便顺水推舟。”

“我知道你也是修真院学童,你不常在修真院,而我又经常逃课,开始一段时间机缘巧合下我们并未见过,后面没有在课上遇到则是你有意为之。我猜你是不想为了天元抡魁破坏这段友情。”

“我知道你也是修真院惨案的幸存者,那一晚我所见所闻,你并不比我少一分一毫,甚至要更加惨烈。这么多年你留在道域,不惜拿起血不染修炼傲邪剑法,就是为了当年的事,为了找出凶手给你父亲义父一个交代。”

“我也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,你瞒着我不与我相认,还催促我离开道域,只是不想让我再卷进道域的事端。”

说着,风逍遥卸了手上的力道,却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些。

“你走了。”玉飞凕无心留意他的动作,脱力一般,自顾自说道:“你离开了,同道域的纷争再无干系,你不该回来的。”

“你不该回来的!”玉飞凕突然提高了些声音,他抬手扯住风逍遥的衣袖,“现在的道域远非净土,十年前的事情还没有过去,没人再提不代表没人记得,新仇旧怨总要一笔算清。你已经离开这么久,没有事情能再牵扯到你,就这么干净地离开不好吗?为什么要回来?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?!”

说到最后,他几近失控,双目赤红,眉宇间却满是难过。

从小风逍遥就见不得他这个样子,便如年少时抬手抚过他的头顶,又将人拥入怀中。

“因为道域是我的故乡,有我难以释怀的人在。”

这一刻他又成了那个让人信赖依靠的大哥,再大的困难他都可以为你分担。

“月,飞凕,我回来了。”




接下来是一些碎碎念

这一章写的我不是很满意,不过也暂时先这样了,完结以后正篇估计会大修,第一次写长篇还是太烂了hhhh

稍微交代了一点月的身世,不过我要写的比这更复杂一点,参考了编剧访谈时候关于月的诗号和母亲的回答,其实这是我写这篇文的初心,就是为了一个设定,结果为了这个设定补其他的东西越补越多,胡言乱语堆得越来越长,我真的会谢(无奖竞猜一下我想怎么搞月的身世)

这段时间我会很忙,大概到年底的样子,所以下次更新估计是元旦前后。因为我码字很慢,一章四千多字,连带时不时要翻翻原剧找找剧情台词什么的,两三个小时都搞不下来一章,还是蛮需要时间的,不过可能会不定期掉落小甜饼和番外

关注喜欢就不必了,如果有评论的话我会非常开心,建议或者讨论都可以,我真的是个很话痨的人hhhhh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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